哪里有生命 哪里就有病毒
我经常号称“替身读书”,在我主持的《吉印通读书报》“科学文化”版面上,每期都有我和刘兵传授的对谈专栏“南腔北调”,那里我们就经常干“替身读书”的活。2022年是不服凡的一年,我们都亲历了政策的惊天改变,所以谈那本《病毒:是仇敌,更是伴侣》时,情形非常微妙。
本书原著初版于2017年,中译本是按照增订版翻译的,出书于2021年9月,我们的对谈是2022年*月22日见报的。书中出格强调,关于病毒,我们持久习惯将它视为使人致病的恶魔(良多情况下那仍然是事实),“医学史上对病毒的记述一边倒,即把它描述成各类疾病的根源”,我们用“病毒”来对译Viruses,自己就是那个旧故事的间接反映。然而做者认为如许的认识已经严峻过时,“当今,病毒学研究的重点更多地放在其有益成效上,而不再重视研究病毒若何使人患病”。
今天的病毒学研究为什么会酿成如许?做者先给了一个理由:病毒长久以来不断在人类身上和四周情况中存在着,很可能“从宇宙洪荒之时就存在了。在整个生物进化过程中,病毒构成了我们人类,调控着基因的功用”。书里有一组数字让我印象深入:
目前地球上的人类数量是1010量级(不到100亿),
宇宙中的恒星数量是1025量级(天文学喜好者可能会有异议,但在那里无关紧要),
我们已知的细菌数量是10*1量级,
我们已知的病毒数量是10**量级。
细菌和病毒无处不在,“我们的身上和四周情况存在大量的微生物”,包罗细菌、实菌、病毒。“那些病毒和细菌遍及于我们的皮肤、口腔、生殖器、脚趾、指甲和产道,能够说人体每个处所都由特殊的细菌和病毒构成。”
在新的病毒故事中,病毒在良多时候其实不危险人类,反而为人类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。
关于病毒关于生命进化的意义,做者能够说是“一篇之中三请安焉”。好比在“最后的生命是病毒”那一末节中,做者简单讨论了生命的最后形态,她认为,“最后的核糖核酸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裸露的病毒,更切当地说,是一品种病毒。”她以至认为能够如许说,“哪里有生命,哪里就有病毒”。
在做者眼中,病毒几乎能够说是一种聪慧生物。例如她在讨论病毒与宿主的关系时,指出病毒当然可能招致宿主患病,但害死宿主显然不契合病毒本身的利益——宿主身后宿主身上的病毒也无法存活下去。所以,“病毒会做出新的调整,从寄生变成共生,共生往往是互惠互利的,那对病毒和宿主都有好处。若是病毒帮忙宿主更好地保存,那同时也增加了病毒本身以及后代的存活概率。配合进化能够让病毒来势不那么猛烈,毒性不那么强。”那段阐述中的概念,在许多研究病毒的阐述中其实不稀有,进入2022年后的新冠病毒疫情,似乎也在很大水平上印证了那一概念。
不幸的是,当我们在2022年岁末末于迎来“如大旱之望云霓”的开放时,奥密克戎比我们想象的要凶暴,我和身边的伴侣纷繁染上,并且人人都有轻重不等的症状。事实上,所有履历过长时间封控的人,都晓得在忍耐几天症状和持久封控之间若何选择。
商务印书馆邀我担任年度十大好书评委,那关于我那种书虫来说天然是赏心乐事。他们给评委们寄了许多年度好书,商务的郑老是我故人故交,希望我能观看商务更多好书,又零丁赐寄多种。商务迄今已先后出书了至少7种雅克·勒高夫的著做,此中《中世纪的面目面貌》是一底细当奇异的通俗图文书做品。
本书供给了11*位中世纪的出名人物,每人有生动扼要的小传,记述此人的重要事务或文化奉献。每人都配有从史籍或奇迹中找出来的绘画或雕塑做品。所有中国读者比力熟悉的中世纪人物,好比圣奥古斯丁、阿提拉、查理·马特、查理曼、征服者威廉、熙德、萨拉丁、狮心王理查、大阿尔伯特、马可·波罗、但丁、乔叟、薄伽丘、圣女贞德……曲到哥伦布,天然一网打尽。
那11*位汗青人物中包罗了11位“虚构的人物”,例如亚瑟王、罗宾汉、圣母玛利亚、撒旦等,以至还有列那狐,他们构成了最初一个单位。
勒高夫是研究欧洲中世纪的权势巨子,由权势巨子来编如许一部通俗做品,天然举重若轻,欣赏的重点除了那些印刷精巧的图片,就要看他对汗青人物的选择和那些人物小传中的论述。既可随机翻阅,欣赏休闲,也可挨次阅读,收成对欧洲中世纪汗青的重要常识。
十几年来我年年担任深圳“全国十大好书”的评委,每年11月去到深圳,和伴侣们欢聚论书,也是赏心乐事之一。可惜2021、2022年都只能线上参会,也是不小的憾事。每个评委都要事先领受两本书审读,然后在末评会上给出审读定见,经寡评委讨论并投票,最初在*0种入围图书中选出十大好书。本年我负责审读的两本最初都入选了十大好书。此中《它们的性》是本年呈现的一本十分奇异的书,凡是它被归类于“科普册本”。但书中外表上谈的是动物的性,现实上做者处处不雅照的,仍是人类的性和婚姻,理由是“人也是动物”。
本书更大的胜利,是在文本和叙事上都停止了极为斗胆的测验考试,事实上,本书几乎能够说是一本以科普做为包拆的文学做品。若是只想通过阅读本书获得一些动物交配、繁衍的“科学常识”,那就不免难免买椟还珠了——本书中的“科学常识”客不雅上只是椟,而论述那些常识的文本才是珠。